【晋兰】【AU】共犯4

 

4

 

方兰生拉着晋磊当司机，两人从方家大宅子一路开车出去，到了城市中心的商业街，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在一家号称限量贩售的店里买来两块蛋糕。队是方兰生排的，晋磊在旁边搬了椅子坐着，等得太久，又跑去给方兰生买奶茶喝，方兰生接过来吸了一口：“放了珍珠？”

“奶茶店的人放的，你不喜欢？”

“不喜欢，我喜欢不加东西的鸳鸯，下次记得了。”方兰生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样子，最后还是喝了下去。

晋磊对食物没有偏好，穷的时候什么都吃过，也不爱甜食，更感受不到这种排队买蛋糕的乐趣，等的这大半小时消磨了他的耐性，等两人从店里出来，晋磊都有些困了：“你想吃，叫别人来买就是了，何必自己来排队。”

“不是给我吃的。”方兰生坐在副驾驶上，把蛋糕盒抱在怀里，“去少恭家。”

“欧阳少恭？”

“不然还有哪个少恭。”

“去找他做什么？”虽然问题没停，晋磊还是发动汽车开了出去。

“去看看他啊，说好了要带小狐狸去他家玩耍的。”

“可你这回出门又没带狐狸。”

方兰生朝晋磊眨眼：“哎呀，我说忘了，你信吗？”

不信，当然不信。谁信谁就是傻子。

但这次拜访总是不唐突的。

方兰生买的是欧阳少恭爱吃的巧克力蛋糕，也有晋磊的一份，晋磊吃了一口，被里面浓浓的果仁味道呛得很不舒服。他不喜欢这种耍小聪明的烘培食物，巧克力就够腻了，还放一堆杏仁和榛子是要做什么。

晋磊把蛋糕放到一边，没有再吃，转而喝茶。

 

欧阳家的花园布置得很好，花园里放着复古的白色座椅，欧阳少恭和方兰生对坐着聊天喝茶，倒是仙人一样的景象。两人都生得好看，笑容又跟画似的，这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让人忍不住地松懈。

晋磊早就困了，坐在椅子上恨不得睡过去。

方兰生寒暄过后，问起了自闲会的事情。

“少恭介绍的生意真是靠谱，上次那一船货下了仓库，还没放两天就派人来接走了，还把仓库打扫的干干净净，账也不拖沓，我这边才签了单子，那边就打了钱过来。”

“叶先生办事情是明白。”欧阳少恭哈哈笑着拍晋磊的肩，“你看晋磊这么年少有为，就知道了和自闲会做生意最放心了。”

晋磊生生吞下一个哈欠，也朝方兰生点头：“互惠互利双生共赢嘛，方家肯跟自闲会合作，说来还真得谢谢欧阳先生。”

“是要谢谢少恭，可我总觉得可惜，和叶先生来回做了一趟生意，第二趟货也要运进港了，却只见过叶先生数次。”方兰生好像很是好奇，“少恭，下次签合同的时候，别只把合同带到我房里，也让我跟叶先生面谈吧。”

方兰生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不出这背后有没有别的心思。欧阳少恭偷偷看了晋磊一眼，晋磊半眯着眼睛，似乎整个人都在状况之外，快要睡着了。

欧阳少恭心里有防备，他一怕方兰生弄清楚自闲会背后的勾当，二怕自闲会的老狐狸让晋磊和方兰生私底下达成什么协议甩了他这个中间人另起炉灶，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在桌子底下踹了晋磊一脚。

晋磊总算是换了个坐姿，含含糊糊地回答：“好，下次我带你去……”

欧阳少恭本是想让晋磊搪塞过去，哪里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止都止不住，心急又踹他一脚。晋磊猛地跳了起来，身体笔直地站着，立在欧阳少恭的面前。他身材很高大，一站起来，就挡住了一片的阳光。欧阳少恭觉得眼前有些黑了，阴影明明只有那么一小块，却像是铺天盖地地要把他淹没一样。他抬头看晋磊，那人的脸背着光，看不清楚。

欧阳少恭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这尴尬大约不到十秒，可欧阳少恭却觉得晋磊起了杀意，他当然知道这个自闲会的副会长是干什么起家的。一个凶手，总是能很快地就分辨出另一个杀人者。

欧阳少恭甚至觉得，晋磊就要与他动手了。

可十秒之后，晋磊又坐了下去，被挡住的阳光重又恢复了常态，晋磊看着欧阳少恭，脸上笑眯眯的：“欧阳先生，膝跳反射有问题，那是病，趁早得治了。”

说完，晋磊又恢复了半倚在椅子的状态，眯着眼睛，像是他们说的话有多无聊似的，听也不听。

方兰生看到了欧阳少恭额前的一滴冷汗。

他想笑，于是吃了一大口蛋糕。

 

那天回家的路是方兰生开车，晋磊坐在副驾驶上假寐。车开出了欧阳家一公里，方兰生用手肘戳晋磊：“诶，醒醒。”

“没睡。”

“没睡就陪我说说话，你就那么困吗？”

晋磊偏着脑袋看方兰生，忽然伸出手来，把他散落的发拨到耳朵后头去了。

“干什么呢？”

“我喜欢看你的侧脸，不乐意有头发挡着。”

方兰生直乐：“你是不是困傻了，脑子有病？”

“没病，我根本也不困。”晋磊坐了起来，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火抽上。

方兰生斜眼看他：“在我车里不许抽烟。”

“为什么？你讨厌？”

“二手烟对我的身体不好。”

“那你抽一手的。”晋磊捏着嘴里的烟，送到方兰生唇边，一副怂恿的模样，“抽一手的总比二手的健康。”

方兰生竟然觉得这话很有道理，真的张开嘴，把烟含进嘴里。

浓郁的烟味一拥而入，方兰生觉得喉咙里难受得很，咳嗽了一声，晋磊哈哈地乐，准备把烟拿回来，方兰生却咬着不放：“这根归我了，你自己再点一根。”

倒是犟得很。

晋磊也不想抽了，只看着方兰生不熟练地在烟雾里呛着，又收了笑容，开口问他：“你真的想见叶问闲吗？”

没有得到回答。

方兰生把烟掐了，看看表：“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蛋糕。”

“又吃蛋糕，算了吧，我可受不了那个巧克力果仁味。”

晋磊说完，似乎看见那个小少爷坏笑了一下，神采飞扬的，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真巧，那破味道，我也很讨厌。”